夜
小
中
大
;再次,任何国家的富有阶级和阶层的人数总是少数,相对贫穷的阶级和阶层总是多数。就总体而言,商品课税的税负必然主要由居多数的相对贫穷的阶级和阶层负担。
;;;规则,永远是制定者得利。
;;;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。
;;;只不过剥削狠的,很快就会被推翻,而懂得小刀子凌迟的,自然会存活的长久一些,而现在,斐潜就只能是做到将原本的大刀子,尽可能的换成是小刀子……“欲改前弊,如今则须……”斐潜停顿了一下,然后说道,“摊丁入亩,胡汉分税,重立算缗。”
;;;斐潜说完这十二个字,然后不免的心中默念一下,后世的某个人的棺材板可不要掀起来,不过么,按照现在的时间线,这个应该算是后人才是,还不知道存在于何处呢,反正,有点乱……
;;;厅堂之内,众人听了这十二个字之后,也有些乱。
;;;对于汉代的这些人来说,这个绝对是火热出炉,热辣无比的新鲜概念。
;;;“摊丁入亩,胡汉分税,重立算缗?”枣祗偏着头,喃喃的念叨着。
;;;杜远则是在一旁罗有所思的扒拉着手指头,似乎是在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,这个税率会有什么影响,又或是要怎样制定才会比较的合适……
;;;卫留则是看了看斐潜,然后下意识的往厅堂之外的南面天空望了一眼,转动着眼珠子,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。
;;;荀谌则是捻着胡须,微微偏着头,眼中闪烁不定。
;;;贾诩从斐潜说出“摊丁入亩,胡汉分税,重立算缗”之后,便一改之前木然的模样,目光炯炯的看着斐潜,似乎是期待着斐潜能够继续说出一些什么来。
;;;斐潜朗声说道:“上古之国,城不过十数,土不过百里,车不过千乘,口不过万余,如今大汉,疆土百倍,人口万倍,时过境迁,岂能一成不变?更何况,此时赋税之制,已是不可不改!”
;;;“月为更卒,已复为正,一岁屯戍,一岁力役,三十倍于古。田租口赋,盐铁之利,二十倍于古……”斐潜继续缓缓地说道,“此言诸位应知矣……”
;;;在座的基本上都有读过一些书籍,所以对于这一段话也并不陌生,就连张辽也多少知道一些,看见一旁的黄成表现的有些茫然,便靠近一些低声解释了一下。
;;;“汉初,轻田赋,乃鼓励农桑也,此乃上善之举……”斐潜环视众人,继续说着,“然如今天下,田赋依旧,并无加赋,而流民甚众,无心禾庄,何也?此乃田赋之过乎?先秦兵甲皆盛,律法具严,然何以颓?”
;;;这些问题一出,众人都是默默的思索着。
;;;“劳役伤民!故而需摊丁入亩,以田赋取代徭役!劳役之事,有流民可使,有叛胡可驱,何必强迫自家百姓?”
;;;斐潜斩钉截铁的下了第一个结论。
;;;也只能是下这个结论,总不能说是士族的土地吞并导致的,然后矛头直指士族,要求士族将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家底无偿捐献出来,为广大的劳苦大众谋福利?
;;;所以,这是一个不管是上层,还是中层,亦或是下层都可以接受的一个结论。
;;;“其二,吾等之地,羌胡杂居,或叛或降,反复不定,乃吾等卒不强,士不勇乎?”斐潜继续加强语气说道,“此乃胡汉赋税不分而致!胡人追逐水草,居无所定,然吾等不思变通,使其同纳田赋更徭,甚有倍之,焉得不反?故而需胡汉两分,汉人缴纳田赋,胡人缴纳畜税,以部落为计,二十取一,廿下者可免。”
;;;听到此处,贾诩缓缓的闭上双眼,然后微微叹息一声,又重新睁开双眼,郑重的朝着斐潜拱手说道:“君侯真知灼见,可惜君侯不能早登朝堂……若得此举,羌胡何叛耶?若推而广之,雍并二州,便落君侯之手矣!”
;;;贾诩久居西凉,在这个方面的见到羌胡的事情,确实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多,自然也是知道很多时候并非羌胡天性就喜欢反叛,而是有时候确实难以忍受汉人官吏的欺压。
;;;让一个胡人去缴纳粮草庄稼是如何痛苦繁琐的一件事情,就拿刍税来说,要先将牛羊皮等一切可以贸易的去换取钱币,然后再用钱币去买刍再去缴纳税,这样一来,相差何止一点半点……
;;;贾诩话音一落,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得了热切了起来,相互交换着眼神,越是琢磨斐潜的话语,便越是觉得有些道理。
;;;“其三,有田必有户,有户必有田。有户无田者,迁户至田处;有田无户者,即没为公田。无故亡田者,轻者充军,重者徭役。再立军爵,庶人半顷,公士一顷,上造顷半,依据爵位,各有授田,授田赋半,民田倍之,若爵轻田重,致田倍于爵者,则赋税再倍之,以此类推。免车船等算缗,另设商户,三代以内,不得为官,其下田亩,皆倍税之。增交割税,得币者付其税,与胡相同,二十取一。”
;;;最后,斐潜才抛出了最为重要的杀手锏。
;;;阶梯式的田地税收制度。
;;;授田,也就是军功田,可以享受最低等的税收,普通民田,则是需要缴纳正常赋税和田租,如果名下的田地超过了自己的军功爵位一倍,那就需要缴纳加倍的赋税,以此类推上不封顶……
;;;只要这一条正式颁布,也就提高了土地兼并的成本。想要买卖田地,可以,不拦着,但是从授田变成民田,赋税就变化了,如果说民田达到了一定规模,那么赋税又再次的会提升,这样一来,买卖田地的产生的利润效应就会递减,从而让土地不至于过度集中到某一个人,或者是某一个家族的手中。
;;;卫留愣了一下,然后有些迟疑的说道:“……这个,君侯,若是家中无爵,岂非重税?&rdq